一介蔗农
评论不会都回但有好好看|。•ω•)っ
 
 

奈因/Hunter

*差不多是伊奈帆→斯雷因
*大学架空向,两人分别是代号为「橘色」和「蝙蝠」的对方辩友
*虽说是白色情人节的背景结果拖到现在
*想在本篇让奈因HE难度太大只好甘蔗自产自销(×
*斯雷因、蕾穆丽娜、扎叔是重组家庭

以上没问题的话请看下去:

界冢伊奈帆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在角落靠窗的地方看见了斯雷因,门上的风铃哗啦啦地响成一片。斯雷因背对门坐着,没有回头,留给他一个固执的后脑勺。他稳步向那一桌走去。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他问。

斯雷因延迟很久后点点头,于是伊奈帆拉开了他对面的椅子。

“请等等……”斯雷因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我是说……”,伊奈帆坐在椅子上抬眼看着他等待下文。

“哎?”看到斯雷因脸上露出惊讶又困惑的表情,他板着脸冲他微笑道:“你好。”

“……你怎么在这里?”他立刻换上一副生硬的口气。这个反应在伊奈帆意料之中。他们上一次见面是在高校辩论赛赛场上,在关于“战争”的这个辩题上,斯雷因以寥寥数分落败,大概还耿耿于怀。

“为什么不行呢?”伊奈帆指了指斯雷因跟前的杯子,“咖啡凉了之后苦得要命。你是甜派的吧?”

斯雷因别扭地看了他一眼,招呼使者重新拿来菜单。那大概是“少废话”的意思吧,大概,他想,唯独只对斯雷因他无法准确分析其行为和意图。幸好他们只在辩论赛上打打嘴仗,如果这是战争年代,斯雷因会是他最棘手的敌人。

“那么,”斯雷因端起热咖啡啜了一小口,又马上搁下杯子,陶瓷杯底和衬盘碰撞出清脆的一声,好像说书的先生在开始前拍了一拍惊堂木,“你今天是白色情人节吧,你竟然有时间跑到这里来?”

“如果还是觉得苦,你可以和我的换。”伊奈帆把他的杯子推给斯雷因,又顺手从他那里拖过只喝了一小点的咖啡,“我在学校没有什么朋友。”

斯雷因飞快地在杯子和对面人之间瞄了一圈,迟疑地端起瓷杯嗅了嗅。伊奈帆想起从前在孤儿院里用碟子给路过的流浪猫喂牛奶时,它也用那双和斯雷因一般无二的湿漉漉的眼睛警惕着,然后凑过头来仔细嗅了嗅他的手指。感于货真价实的牛奶的甜香味和咖啡店的食品安全保证,斯雷因慢慢喝了一小口。接着是第二口和第三口。那只猫咪临走时还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这边大概就没这个福利了,伊奈帆毫无理由地无声指责他,真是不可爱。

“网文韵子、莱艾还有你姐姐,”斯雷因单手撑着左脸,“再加上那些应援会,我觉得你今天没理由闲着。”他明显地放松下来,脊背不再挺得笔直,甚至开始用手一下一下叩击杯沿,语气也变得软乎起来。牛奶战术绝赞生效——只需要一小杯甜牛奶稍加贿赂就能让斯雷因缴械投降,这是伊奈帆第四次实验成功后推出的普遍规律,这招百战百胜,屡试不爽。

“你那朵花是怎么回事?”斯雷因偏着头再出一问。从伊奈帆白色西装的上衣兜里伸出一朵红色的玫瑰。

“啊,这个,”伊奈帆下意识地抚上衣袋,落在斯雷因眼里就好像他十分伤情地揪住了心脏处的衣料,“我被人放鸽子了。”

“……?”斯雷因自行理解,“我以为你还不打算交女朋友。”

“怎么可能,况且是我在追他。”

“她一定是个出色的人。”

“他糟糕透了,”伊奈帆说,“不仅没在情人节送礼物,今天还在我约他之前就跑去跟另一个人见面了。也许现在正和她一起奚落我也不一定呢。”

“……你这叫被人讨厌了吧。”

“我有这么糟糕吗?”

“我觉得她大概不喜欢一往而情深这一型。”

“你不问问他的名字吗?”伊奈帆直直地看着他。

斯雷因被他瞪得发毛,尝试着挽回气氛:“啊哈哈,补刀不太好吧?”但当斯雷因发现这句话丝毫没有撼动到伊奈帆,他还是照样出神地看着他时,他自以为终于了解了尽管伊奈帆一直板着张脸眉头连都不皱一下,内心里却有多么的挫败和颓丧了 。他决心开导一下他。

“我啊,也被放了鸽子,”他用下巴指了指搁在邻座的东西——一个礼物盒,上面隔着一小束蓝玫瑰,“今天我不介意大家相互充当彼此的女伴。”

“一点都不稀罕,”伊奈帆说,“起码她在情人节给你送了巧克力吧?”

“你讽刺人的水平倒是精进了啊,”斯雷因倦怠地换了只手,“不是也有人情巧克力的说法吗?她约我出来,自己却没有到场。”

“……是艾瑟依拉姆小姐吧?”伊奈帆推测。

“谁说你在学校没朋友来着?”艾瑟和伊奈帆同处一个学院,“这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吗。”

“那还真是……”

“也许是蕾穆丽娜和我开玩笑,”他垂下头低低地笑了起来,“是我不好。”

“我觉得就算瑟拉姆小姐来了你们也不一定能成。”

“?”

“你打算送她蓝玫瑰?女孩们在玫瑰的喜好上普遍偏好鲜艳一点的红色吧,也更应景。还是说这是瑟拉姆小姐的特殊喜好?”

“……不是,是我喜欢,”斯雷因低声说,“我很喜欢它的花语。”

“你的爱真是……十分的沉重且绝望啊。”

“你知道那个吗?「奇迹」和……”

“「不可能」。”

“我原本希望她看到花就明白了,可她没来,”斯雷因挂着笑抬头看他,“现在我觉得那个人是谁不那么重要了,只要有人明白就好。”

“……你喜欢蓝玫瑰啊,”伊奈帆喃喃,“幸好已经把花扔掉了。”

“什么?”

“没有,想起我的玫瑰了。”

“你把它扔掉了?一整捧?”

“既然没来,我也不想因为花束想起他来。”

“真干脆啊……”斯雷因转头看着精致包装的花束,伸出手来为其中一朵轻柔地展了展叶,“我是不是也把你丢掉的好?”

“花朵是不会回答你的,不要被任何东西干扰,想或不想全在你。”

“……我不打算丢,”斯雷因沉声,“花朵精心开到这个季节,就算无人观赏,也应该静默地开到荼靡吧。”

“真好啊,你甘愿成为她庭院里的一朵花,”伊奈帆转着瓷杯,“不过你一味向前希求着雨露恩惠,怎么看得到身后惜花的人呢?”

斯雷因惊讶地抬起头,伊奈帆把头勾得很低,不知是否是光线的原因,他看到伊奈帆眼睛里浮动着沉郁的阴影。他今天有点不太对劲,但他说不出错在哪里,不过这大概不是他认知里的「橘色的家伙」,这点是毫无疑问的。他总把伊奈帆想象成一个就算被刀刃抵住咽喉,直到最后一秒也还在思考反杀方法的冷静自律到极致的人。他从没想过这样的人也会普通地坐在咖啡馆里抱怨他逃跑的约会者,扯开领带认真地苦恼。或者说,他从不敢想象他会在什么时候喜欢上一个人。

斯雷因鬼使神差地折下一朵玫瑰来,探身到桌子的另一头,把伊奈帆衣兜里红色的那朵取下放在桌上,替他插上手中绽放的蓝色玫瑰。然后他无声地退回原位。

伊奈帆意味深长的眼神让他想为自己申辩几句,但这个场面即使再丰富的词藻也无法力挽狂澜。“我就是觉得……蓝和白的配色好看一点,”他惶急地说,“嗯……果然没错。”

“是吗……”伊奈帆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我可绝对没有在说你和她不般配哦?”斯雷因意识到了自己的慌不择言。

“我说,盒子里的是糖?”他忽然问。

“是。”

“要一起丢掉吗?”

“……应该不丢吧?”斯雷因犹豫了一小会儿,“我还挺喜欢糖的。”

“把作约会用的礼物拿回去吃掉不会很减分吗?”

“按你说呢?”

“给我吧——”

“我听说在白色情人节回赠礼物是表达爱慕的一种方式……”

“你又没送我巧克力,”伊奈帆瞟了他一眼,在这里顿了顿,“雪姐要的,我不知道选哪种好。”

“也行,”斯雷因把盒子递给他,“那么我就先……”

“「蝙蝠」,你成年了吗?”伊奈帆打断了他的话。

“当然了,好歹我也是个在读大学生。”

“我们去喝一杯吧。”

“被女伴甩了之后结伴去买醉真的很逊啊……再说我的学生卡不在身上。”

“有些酒吧连未成年人都能进去喝果汁,只要看上去不年幼得离谱的话,还能买到酒精饮料。”

“那我们岂不完蛋了?”斯雷因说,“你是一个真正的未成年人,又常常说我长了一张国中生的脸,就凭我们俩的阵容这么弄得到酒?”

“我能买到,”伊奈帆从西装内兜里拿出张薄薄的卡片,“临出门前我顺走了濑户大尉的ID卡。”

“虽说你和他人设做得很像,不过只要粗略看看照片不就全露馅了吗?”

“当着我的面说这个真是失礼啊。那就这样敲定了。”

“……我不太能喝酒,”斯雷因吞吞吐吐地说,“成人礼的时候义父带我去了居酒屋,据蕾穆丽娜说我后来吐得很惨。”

“要去的地方在我公寓附近,你可以先给蕾穆丽娜打个电话。”

打电话?为什么?要留宿吗?住在这个反方辩手的家里?斯雷因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他张开嘴,又因不知道该质问点什么很快闭上。

“……你要借我的手机吗?”他听见「橘子色」这样问,却该死的看不清他的脸,更别提什么手机了。他觉得脑子更加昏沉,像被人抓住脚踝头冲下地拎起来那么难受,又好像一个女巫正不断搅拌着把他的脑仁煮成一锅粘稠稠的糨糊。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他努力把眼睛瞪大到不至于被对面人嘲笑的地步。

“「蝙蝠」,你还记不记得醉酒是什么感觉?”

醉酒,嗯……距上一次蕾穆丽娜哄骗我喝清酒是什么时候来着?那次好像是责备我没去参加她的舞台剧,她在里面扮演一只小巧的人造夜莺——我其实去了,剧目是《夜莺》,我亲爱的妹妹表现得比演真夜莺的演员还要好。但她还是在口角上占了上风,灌了我一大杯日本清酒。那种感觉和现在差不离。“……头很……”他艰难地发出几声模糊的气音。

“你想睡了吗,「蝙蝠」?”也许吧,因为他的眼皮实在撑不起来了。

“那就睡吧。”女巫快把糨糊熬好了,斯雷因把头埋在臂弯里闭上了眼睛。

“沉重的爱不适合她,”伊奈帆对着睡去的人喃喃,“当然也不适合你。”他拿起搁在桌上的红玫瑰——原本插在他前襟衣袋的那一朵——装进斯雷因深黑的上衣口袋里,使它紧紧贴合心脏,“你才应该是那种天生适合收到玫瑰的人。”

“黑色和红色倒还不赖。”伊奈帆轻声说,“这是我替你做的最佳搭配。”回答他的是一串均匀的呼吸声。

他端起斯雷因跟前的瓷杯,液体少了将近一半。他转到某个位置,杯沿上面留着斯雷因不久前印下的一个潮湿的唇印。他把唇凑上去碰了碰潮湿处,注意不让一滴甜牛奶进到喉咙里来——杯子底部传来微不可查的药味。就是这放倒了斯雷因·特洛耶特,把他变成了砧板上的鱼。

上一次用这个把戏在什么时候?伊奈帆想。因为败露的可能太大,他似乎只尝试过把药掺在牛奶碟喂给猫咪,目的是好好观察它的肉垫。

他把剩下的牛奶倒进咖啡杯里再三搅拌均匀,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接通了,应答的是一个女声。

“瑟拉姆小姐?”

“啊,伊奈帆先生,刚想打给你呢。怎么样?斯雷因在附近的店里吗?”

“……不,他不在,”伊奈帆看了看对面,“这是最后一家咖啡店。”

“……这样啊。”

“你感到失落吗?”

“因为蕾穆丽娜说斯雷因约我出来啊……他从没有对我失过约,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地方呢。 ”

“可能是蕾穆丽娜小姐开玩笑吧。”

“不过没想到会在同个地方遇见伊奈帆先生呢,麻烦你费力找他了,明明今天是白色情人节,应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吧?”

“瑟拉姆小姐,恕我失礼了。假设特洛耶特真的到了这里,你会接受他的玫瑰花吗?”

“……我不知道。”

“但你送了他巧克力吧,今天不也来赴约了吗?”

“我不知道……我只能说我不知道。”

真残忍啊。伊奈帆揉搓着斯雷因的一小束柔软的淡金色头发。“我打算回去了。你也走吧,瑟拉姆小姐,在那里等了那么久,先回家去吧。”

“好……”

“特洛耶特上次提到过的喜欢的那种甜东西在拐角处,离这里不远。”只不过这条路不会经过咖啡馆的橱窗。

“我顺便去看看,真的多谢了,伊奈帆先生。”

“哪里。”他切断了电话。

他忍不住要为蕾穆丽娜的恶作剧拍手叫好。她用斯雷因的名义把他和艾瑟依拉姆叫到一处,又设计哥哥在一个小时候路过他们的相谈甚欢,斯雷因准备的礼物反而成了一种嘲弄。错就错在斯雷因记错了地点,唯一的主角跑错了片场。

她是个坏孩子,想以此手段把哥哥留在身边。但谁又不是呢,他转念一想。

伊奈帆伸手摇了摇斯雷因,架住他的胳膊好让他靠着自己站起来。斯雷因发出不满的嘟囔声。

“你喝醉了,斯雷因。”他凑到他耳边柔声说,“你酒量确实不好,我们刚从酒吧出来。”

“唔……”斯雷因无意识地点头。

“现在要去我的公寓,我们已经说好了——你醉得实在太厉害了。”

21 Mar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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