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蔗农
评论不会都回但有好好看|。•ω•)っ
 
 

伯爵姬/Christmas Stocking

*原作向,灰色斯雷因解衣之后,公主脑已卸大前提注意
*重度OOC,审慎展开全文
*逻辑是爹,剧情是妈,父母双亲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1.
扎兹巴鲁姆犯嘀咕。

基地机组人员每天兢兢业业地向他报告基地运作情况,行事效率从来无可挑剔——可要能把脸上那抹欲言又止、心照不宣、直叫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收一收,他会更加感激他们的工作些。他们似乎比原来还更敬重拥护他,有时其程度之深远在他理解之外,以至于他总感觉就在那表面的恭敬中包藏了一种近乎冒犯的叹息。他维持风度,心里却装着一个咚咚敲响的小鼓。笼罩在整个月面基地之上难以言喻的神秘感似乎只对准他来——他们最近看他的眼神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家门不幸的老头,而他唯一的浪荡子刚在外头把人家小姑娘的肚子给弄大了。

所有这些中最不能为他所容忍的,是这躲在风暴眼的核心事件似乎人人尽知——可就是把他排除在外。

这到底是怎么了——他有时候把哈库莱特叫来询问——是不是斯雷因惹蕾穆丽娜不痛快了?还是蕾穆丽娜又把小埃德尔利佐弄哭了?他的制服有线头吗,不然为什么人人看傻瓜似的看他?(当然,最后一个他没说出口过。)哈库莱特矢口否认。

年轻人也有了自己的秘密啦,扎兹巴鲁姆有些伤感又有些挫败地想,把门摔上,将陈腐的长者拒于隐私之外。

2.
他与斯雷因分坐蕾穆丽娜左右,可说是这场小型皇家晚宴最尊贵的客人。这会儿斯雷因正低头对付着盘子里的鱼,哈库莱特则立在门边警戒。他们正在成长,无论身或心。

他由衷地为自己身边这些聪明又守规矩的年轻人们感到高兴。

他的心思一半用来仪态大方地切下一片鸡肉,一半用来思寻蕾穆丽娜公主最近邀请他和斯雷因并哈库莱特共进晚餐的次数。一颗土豆丁代表一次……十进制……加颗花菜进入到十次……

“扎兹巴鲁姆伯爵,”长桌那头的公主开口了,他把土豆和花菜的数量抛到一边,恭敬地抬起头来,“您之前提到过‘圣诞’,是不是?”

“是的,殿下。”扎兹巴鲁姆在这儿有一个谨慎的停顿,“按地球历算,就在下周。”

蕾穆丽娜搁下叉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您对它有兴趣吗,殿下?”他试探着问。

“我想我很有兴趣。”

“要是您愿意,殿下,为什么不和斯雷因谈谈呢?”扎兹巴鲁姆斟酌着语句。无论蕾穆丽娜意指何处,他都有意把她向斯雷因那边推。斯雷因听见谈话中提及了他的名字,于是抬起头来礼貌一笑。扎兹巴鲁姆感到他们长时间以来相敬如宾,可离建立起亲密近臣的关系似乎还差得很远。或许是阶级这东西在之间插了块玻璃。他边追忆着他和沃蕾因的那一套,边分析症结或许在于斯雷因不够主动——说句“乐意效劳”也好啊——期望为他俩创造些可行的话题。

“我们已经谈过了——我们已经有一个计划了。”扎兹巴鲁姆的目光跟着转向斯雷因,这位年轻的孩子眼里满是笑意。他看向侃侃而谈的公主,就像看一位联合起来恶作剧的玩伴——警铃在此刻拉响了。

“您说我们能不能过个圣诞节呢?”

扎兹巴鲁姆倒吸一口凉气。“可是您要知道,殿下, ”他惊讶地说,“圣诞在地球上原本是个传统的宗教节日,纪念耶稣基督。在我国,我们对宗教的一贯态度是……”他才来得及给他这番老生常谈开个头,就瞧见了蕾穆丽娜式的不赞成微笑——那还是从他那儿学来的,扎兹巴鲁姆不无伤感地想。

“如果这场活动只针对月面基地,您看行不行?”斯雷因周旋在他们中间打圆场。他缓和了气氛,蕾穆丽娜带着强硬的期待看向他。扎兹巴鲁姆觉得为难——就他们的描述词看,说的更像是办一个派对,可战争进行中的全员派对?

千万不能拂了孩子们的意,他提醒并说服自己,这是“斯雷因——蕾穆丽娜”战线建立的攸关时刻。“您是薇瑟皇女,月面基地年轻的女主人,”最终,他艰难地从牙关里挤出了这个允诺,“一切由殿下说了算。”

“哈库莱特!”得了长辈的许诺,蕾穆丽娜快乐地叫唤道,黑发的高大男人立刻走到她跟前,微微躬一躬身。“公主命令你——”她说着,越过哈库莱特的肩膀对扎兹巴鲁姆眨眨眼睛,“即刻起着手装饰工作。”

“您还要组织装饰……?”他垮下脸来,后悔起自己过于轻易的退让。他转而寻求斯雷因的眼神支持,却发现他置身事外般,饶有兴致地等着蕾穆丽娜接下来的发言。哈库莱特包容地取出手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扮演起基地总管的角色了——预备着用笔记录今后一周无休止的杂活。

“我们弄不到活的圣诞树,好在全息投影可以搞定它。”蕾穆丽娜说,哈库莱特记,“还要……一些小彩灯、纸星星、拐棍糖、可供交换的圣诞卡片、礼盒包装纸……”

“一些圣诞袜子。”斯雷因忽然插话进来。按理说,这是种极不敬,扎兹巴鲁姆皱眉。养成习惯可不好,他该立即纠正他。

“嗯……专门的蛋糕、姜糖饼和一些圣诞袜子!”可蕾穆丽娜不在乎那个,她兴致勃勃地扶着椅子扶手向斯雷因那边倾身,征求他们这儿这位圣诞专家的宝贵意见,“还有什么补充吗?”斯雷因在脑海中仔细梳理了一遍清单,接着他摇摇头。

“先是这些,”她宣布,“平安夜的早晨必须全部到位,然后让全体机组人员公休两天!”

“恕我冒昧了,”哈库莱特看着手帐,一词一顿地念出某项目的名字,“圣诞袜子?能请您能为我仔细解释吗?”
“是长筒袜的一种,”斯雷因回答他,“挂在床头,孩子们相信圣诞老人沿烟囱下来后,会把给他们的礼物放在里头。”

“感谢您。”哈库莱特加上注解。

“看来我得直接把袜子挂在门板上,”蕾穆丽娜咯咯笑着对斯雷因说,“用来装你放在我门前的那些曲奇饼。”斯雷因露出毫不避讳的微笑。

扎兹巴鲁姆聆听至此诧异地张了张口,来得及未出声前,就被哈库莱特的二次询问打断了:

“彩灯要多少个好?”他问,“我们不如进行一次采购,您们有什么需求吗?”

“我觉得你大概需要一盏夜灯,斯雷因。放在卧室里。”蕾穆丽娜说,“太黑了。我不喜欢什么都看不到地摸索磕碰着走。”

“两盏。”斯雷因冲哈库莱特比划,后者从善如流地在纸上记录。

什么——什么?瞧瞧,他这都是听见什么啦?扎兹巴鲁姆有些坐不住了。事情该不会是真像他现在所想的那样,一路滑向深渊了吧?

“我们……是不是到时候告辞了,斯雷因?”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别打扰殿下休息。”

“是您该告辞啦。”蕾穆丽娜轻快地说,“我们已经约好了:斯雷因要给我念睡前故事。”

“嗯,”他予以厚望的继承人别有深意地拉长了语调,“是的,是的,睡前故事……”

3.
“您把这看得乐观些,”扎兹巴鲁姆步伐动摇地匆匆走在前头,哈库莱特在他侧后方宽慰着,“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

“她爱和斯雷因怎么搅和都成,”扎兹巴鲁姆按着太阳穴,“我不能接受的是:我培养了她快十六年,现在她完全倒戈向另一个小伙子了?”

“大部分父亲在婚礼上被女儿挽着胳膊时,”他说,“也是您这个感受。”

“这已经不是婚礼不婚礼的问题了。你看他们的口气——像不像新婚夫妇讨论新房的布置?”扎兹巴鲁姆愤怒地说,“我错估了一切!他还没度过考核期!我还以为他们现阶段就像一对儿从未谋面的表亲,七八九岁,正努力玩到一块去。也许晚了些,现在我知道他们直奔着十几去了——可还不到十八!”

“时代变化了。”哈库莱特坚持道,“男女间的交往不再是您那时候的做派了。一位年轻的女士,通常在十六岁左右……”

“哈库,告诉我——”扎兹巴鲁姆忽然一个回身,严厉地盯着他年轻的侍从,“我们是不是需要购置三个夜灯?”
哈库莱特停下脚步,伸手轻描淡写地抹去军装衣领上淡淡的口红印,好像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扎兹巴鲁姆呻吟起来。

“你十八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但——你就不能给孩子们带个好头?”哈库莱特以沉默消极抵抗了他的质问。

“要这就是你们的——年轻人的时代,”他忍不住不大发慨叹,“我还是希望回到三十年前,再去看看那些舞会、歌剧和沙龙。”

“您觉得呢?圣诞袜子其实是某种口袋的变形?”哈库莱特前言不搭后语地说。

“那你或许得特别准备一只大的。”

“您挂袜子吗?”哈库莱特装作没听见前一句,“他们也许商量着给您礼物。”

“等着他们用曲奇撬开我的门?”扎兹巴鲁姆摆了摆手,“算了,你们这些坏孩子。操心自己能否被白发老人眷顾吧。”

4.
扎兹巴鲁姆回过头来整理礼物清单时,陷进了很深的迷茫当中。他才刚披挂好,就被龇牙咧嘴着冲上来的头一个难题捅了一刀:是准备两个呢,还是打包成一个?
他苦苦思索着,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终愉快地暂时搁置了这个问题。

下一个——这回他特别留意把刀磨好了,等着它扑上来——送些什么?

送书吧,是不是像在打发孩子?安全手册?老天,他是公学里出来的,自认在这方面持保守观念。那么地球上的花草怎么样?考虑到基地目前正住着一个十二年生又会说会笑的地球哺乳类生物,还有没有人稀罕蕨类植物实在很成问题。最关键的一点是蕾穆丽娜——在深情厚意与殷勤奉承下——逐渐脱离他的控制了。信息管制的关键部分是控制通讯,截断信息来源渠道。他能控制月面中转站以截断艾瑟的个人发布会,却无法阻止斯雷因在她床边装模作样地讲睡前故事。现今足以将她当作一位独立的女士看待了——因而课题也就简单了:一位漂亮的年轻女士喜欢收到什么样的圣诞礼物?呸,哪里简单,比最复杂的联机计算还要难以琢磨,最易导致一步错步步错。扎兹巴鲁姆痛苦地发现给沃蕾因选订婚礼物时的无力感再次找上了他。

他为什么要和火星的小公主讲地球上的事儿?他们为什么要和火星的小公主们讲地球上的事?完全没有道理嘛,社会历史部的职员们应该尽快搞出一部字里行间无不宣扬爱国主义情怀的历史教科书,给他们亲爱的皇室成员们补补课。

圣诞老人谁来扮,烟囱在哪里,麋鹿是什么——扎兹巴鲁姆痛苦地发现还有一大堆的问题等着他来解决。好像他拿着单手剑英勇地出城作突围战,却转眼就被一帮手持左轮手枪的暴徒给团团围了个住。

我投降。扎兹巴鲁姆把铁剑往地上一扔,陷进软垫沙发里按摩太阳穴。他有点想在茶几上找召唤铃了——毕竟他麾下还剩了个骑士不是。

他把通讯面板按出来,喊他们来去匆匆、大材小用的管家过来身边:“哈库莱特。”

5.
今天的月面基地也按部就班地工作着。

上头有把自己埋在彩灯与帷幕灾难里的年轻管家,有新进添了唉声叹气习惯的老主人,还有蹑手蹑脚地、四处散布粉红色泡沫的它小小的男女主人。

当然——再加上照常敲着碗的一众工作人员。

===FIN===
*圣诞快乐!!!
我最近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哟——(痛哭)

25 Dec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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